长歌

新扉页里哭唧唧的小红发太可爱了，所以脑补了点ooc的见习海贼们片段，想看被吓哭的小香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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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是麻烦的代名词，尤其是某个红头发的、在敌船上跑来跑去的、还要缠着他的见习小鬼。

  比对方大不了几岁的不死鸟老气横秋地想着。

  “马尔科，马尔科！”

  看吧，又来了。白胡子的见习海贼叹了口气，看着某个戴草帽的红头发身影从远处跑到自己面前，在对方还没站定开口的时候率先拒绝三连：“不行，死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小孩子鼓起了脸，那种失望的目光能看得心软的人泛起愧疚，但马尔科不为所动，尽管他有点走神地想对方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但是答应是不可能的，谁会想被敌船的见习海贼骑在背上呢。

  “我们可是敌船，”马尔科板着脸努力显得更有气势，企图吓走对方，然后某个红发小鬼就拽紧了他的衣角，理直气壮：“现在是停战状态。”

  是的，停战状态。他环视了一圈，老爹和罗杰在喝酒，大人们勾肩搭背跳舞举杯，互相吹嘘冒险经历，宴会前甚至在友好地交换物资，气氛欢畅得完全没有敌对的意思，但这并不能说服自己带着对方飞行。

  “马尔科——”

  拖长声音的呼喊显得甜腻，像不久前吃的蛋糕，马尔科后退一步，却并没能拯救自己的衣角，它已经变得皱巴巴，被对面的香克斯用力攥着。视线从手上移到脸，那双眼睛依旧执着又期待地看着自己。

  “想都别想——”

  马尔科故意拉长尾音，好笑地看着他一瞬间变得垂头丧气的样子，然而抓住布料的手并没有放开，有一种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气势。

  上一次似乎也是这样，红头发的小鬼躺在酒桶上突然开口，差点吓得自己条件反射地攻击，明明并不熟悉，对方却自然开口说想要试试飞行的感觉，被拒绝也不离开，船在岛上停留了几天，他就缠了自己多久。

  这次要停留七天……马尔科不免头疼，他还不想七天都东躲西藏的，其实也并不排斥带着对方，反正只要上去转一下就好。

  只不过还没想到是否要开口，香克斯先说话了：“我可以交换的。”

  这倒是个充足的借口，马尔科看了眼他的口袋，想到对方似乎挺喜欢吃巧克力，突然有了主意：“可以交换，你把这个星期的糖果都交给我，我就带你上去飞一圈。”

  片刻后，兴高采烈收下战利品的马尔科也不食言，青金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他的身体，脚趾化作利爪，羽翼展开几乎可以将对面小孩包裹起来，长长的脖颈点了点，示意他坐上去。

  原本还在肉痛失去巧克力的香克斯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在战场上不止一次见过不死鸟，但和现在的心情不同。蓝色的焰羽中点点碎金跳跃，摸上去像流水，一下从掌心滑走，趴在背上时，香克斯圈住了马尔科的脖颈部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羽毛，这里的绒毛手感细软，他还想再研究研究，不死鸟却突兀地起飞，吓得他连忙抱紧稳住身体。

  但飞行出乎意料地平稳，长而有力的翅膀拍打空气，胸膛接触的位置能感觉到肌肉的动作，没有感觉到颠簸。高空冰凉的风亲吻他的脸，香克斯按住自己的草帽，抬起身体，金色的太阳越来越近，人群和岛屿都被远远甩在身后，成为一个黑色的小点，飞鸟避开他们，而云在向他奔涌而来。

  像是自由，带着他无法抗拒的魔力，本来以为一次就可以满足，现在却涌现出更多渴望。

  尽情享受初次飞行感觉的香克斯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完全坐了起来，连抓着羽毛的手都彻底松开。

  变故就出现在此刻，不死鸟陡然翻转身体，平直的翅膀带动他轻盈滑翔，姿态说得上优雅，但香克斯没有心思欣赏，突然改变的动作让他骨碌碌滚下后背，伸出的手从金色尾羽中穿过，却没能抓住。

  身体在急速坠落，离海面越来越近，心脏疯狂跳动着，催促他想出自救的办法，但大脑一片空白，停留在坠落的那一刻，又想起曾经看见悬崖上跳下来的动物，撞在海面啪地昏死过去，被海水淹没，随后落下的动物就替换成了他的模样。

  天空的蓝色被另一种蓝色覆盖，香克斯看见收敛翅膀子弹一般冲下来的不死鸟，直到那种蓝色近在咫尺。身体停顿许久后他才迟缓地眨眨眼睛，死亡的恐惧后知后觉地爬上脊背，就算这次爪子牢牢扣住了他的腰，香克斯还是抓紧了他的跗蹠才勉强放心。

  将小孩带回岛上时，马尔科有几分心虚，毕竟之前的事情是他故意的，所以没敢回到聚会的地点，反而寻了个不远处的高地落下。被抓着的人出乎意料地沉默，没有半点声音，马尔科担心对方晕过去，因为做错事，所以不死鸟松开爪子的动作很轻柔，小心地将人放在草地上。

  “你没事吗？”已经恢复人形的马尔科蹲下来，看着呆愣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香克斯，迟疑地想是不是要用再生炎去检查一下，难道是哪里弄伤了？

  对面的小孩终于有了反应，他拍了拍地面似乎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下一秒，那两只眼睛里就缀满了水珠，他撇嘴哇一声哭起来，手臂擦着眼泪，但止不住更多的泪水流出，哭得声音不大，但听起来特别委屈。

  马尔科一下子跳起来，慌得手足无措，他在船上属于年龄小的，平常都是被逗弄的那方，哪里经历过把别人惹哭的事情，手摸着交换来的糖果又愧疚了点，围红发绕了两圈，急得上手去给他抹眼泪：“我错了！你别哭啊！要不然我把巧克力还给你，你别哭了，被看见了我会被骂的，我再带你去飞一会儿？”

  “真的？”

  马尔科差点没反应过来：“什……带你去飞一会儿？”

  “要飞两次。”还在哭的小孩比出两根手指，马尔科还没开口拒绝，但对方的哭声似乎又大了些：“好，就飞两次。”

  被迫带着对方在天上多绕了很久的马尔科，在落地后才觉得不对劲，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可是看见香克斯还泛红的眼睛，不死鸟心虚地转过头，决定不再考虑这件事情。

  然而下次见面，马尔科就后悔起自己的草率答应，递到面前的袋子里装着糖果，红发的小鬼理直气壮地说：“我来交换了。”

  顶着期盼的目光，年轻的见习海贼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对上老爹含笑的眼睛，不死鸟快速振翅朝后飞去，灵巧地避开抓来的手，趴在了自己船长的肩膀上对他做了个鬼脸：“不行，不可以，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再带着小孩子飞行的！”

  少年清亮的声音似乎还能听见，香克斯端着酒杯，听醉醺醺的船员讨论被不死鸟带着飞是什么感觉，报纸上报道不死鸟带着同伴从天而降到战场中心，又干掉了一个海贼团，照片上的飞鸟悬停在半空，能夺走性命的尖爪点在敌人的咽喉。

  香克斯兴致勃勃加入了聊天：“我用两块巧克力就让不死鸟带我飞了哦。”

  “怎么可能，老大在吹……”

  船员的质疑还没说完，伴随敌袭提醒降落在船舷上的人就慢悠悠开口：“是两块半。”

  “马尔科。”红发扬手打招呼，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欢腾的宴会仿佛不曾被打断。

  收起羽翼的男人接过酒瓶，决定等红发酒醒了再讨论正事，然后那张脸就凑到他面前：“现在涨价了吗？”

  对方的眼睛透着和幼时一模一样的期待，马尔科咬开瓶盖喝了一口：“还想只给两块半巧克力？”

  “给三块也没问题。”

  红发答应得格外爽快，马尔科短促地笑了笑：“涨价了，你如果给我你未来一周的酒，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好昂贵的价格。”香克斯放下了杯子，“不是不愿意带敌船的小孩子吗？”

  “敌船的船长就没问题。”

  蓝色的火焰燃烧，淹没了马尔科的眉眼，红发四皇小孩子一样扑过去：“多飞几圈吧！”

  “小心我把你甩下去。”

  “没关系，反正马尔科会接住我的。”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