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

cb向，非cp向，只是想写一下在海里的本命和大墙头，小马哥最近登场我超开心

OOC注意，有不少私设，这个世界没有黑胡子也没有顶上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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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马尔科曾经在东海遇见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

　　那是加入老爹麾下后难得的单独旅行，他拜访了认识的各个医生，去往了位于乐园的磁鼓岛，和一个如今在教导学生的长辈探讨医术——险些因为那几天的生活费而破产；还在入口的颠倒山上和一位说不上友、也算不上敌的故人喝了几杯酒。

　　酒至深处一时兴起， 他于微醺的酒意中展开了双翼，浑身缠绕着蓝色火焰的不死鸟振翅而起，伴随着长长的鲸歌，越过了颠倒山，风声呼啸着掠过耳旁，风暴笼罩着另一端的海域。

　　不死鸟毫无畏惧，直直扎进了这场暴风雨中，一贯懒洋洋的眼睛此刻也睁大了不少，乌云遮蔽视野，闪电和轰鸣的雷声近在咫尺，这些都没有阻挡他的前进，翅膀拍打着天空和子弹一样落下的雨滴，属于海贼的血液在血管里面燃烧着，使他丝毫不停歇地向前，最终冲破暴风雨，在浅色的天空盘旋。

　　他没有掉头返回，而是继续滑翔，偶尔贴近海面，长长的尾羽垂落，在白色的浪花上一扫而过；更多的时候，他朝着太阳的方向飞行，像流传在他故乡的童话中描述的凤凰那样，追逐着光的方向。

　　马尔科决定在平静的东海多待上一段时间，等离开这里，就启程返回莫比迪克号上。

　　他的东海之旅的最后一站，是一个号称一尘不染的国度。他没能在第一时间体会到哥亚王国的美丽，因为他是在狂风骤雨中登陆的，况且不死鸟还避开了热闹的港口和城市，悄然降落在茂密的森林中。

　　这样的天气里，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森林停留……

　　这样的想法才出现在脑海中，马尔科就对上了一双眼睛，圆圆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欣喜的眼睛。

　　紧接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双手突兀地伸长，抓住了他落脚的树枝。见多识广的不死鸟都被吓了一跳，险些一脚踏空，还在思索这是什么能力的他被就像个炮弹一样弹射过来的对方撞个正着，力气大得差点把马尔科撞下树。

　　不死鸟扬起双翼才没有完全被手臂缠绕住，那个黑色头发的少年死死抱着他，好像生怕他跑掉一样，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虽然此刻大雨倾盆，少年浑身都被淋透了，他嘴角流下的确实是口水而不是雨水的痕迹。

　　并不愚蠢的马尔科瞬间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他哭笑不得地低头看着那个敢把白胡子海贼团的一队长当做猎物的少年，却看见闪电划过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绿色的光。

　　赶在对方还没有饿昏了头一口咬下来的时候，马尔科变回了人形，他站直身体，再一次低头看着对方。少年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从眼下的状况中回过神来，马尔科也不说话，用同样的目光回望着少年，他倒没生气，只觉得有趣。

　　由于体型的变化，对方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导致马尔科的腰上被牢牢缠了四五圈，腿上也被跳上来的人紧紧缠住，如今少年就这样挂在他身上，活像一个大号树袋熊。过了几秒，少年才从大变活人的戏码中回过神来：“蓝色的大鸟变成了菠萝头的人？？？！！！”

　　话音未落，就在马尔科想抗议菠萝头这个形容的时候，少年下意识松开了手脚朝后倒去，多亏他眼疾手快拎起了对方的领子，才没有摔下树。

　　马尔科就是这样认识了那个叫路飞的少年，对方有着很耳熟的姓氏与中间名，一顶很眼熟的草帽，还有大大咧咧让人极其担心的性格。

　　见面不到一个晚上，坐在少年遮雨的住所下，几乎把对方所有底细给问出来的马尔科不由得忧心忡忡，尤其路飞拿到他给的食物，就笑嘻嘻地表示觉得他不是坏人，还十分坦然地说自己要在17岁的时候出海当海贼，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海贼王。

　　马尔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那双不带任何伪装，直白地表现出主人情绪的眼睛，诚恳地建议：“路飞，你以后出海一定要找一些靠谱的伙伴。”不然，他真的很担心对方会不会出海没多久就被人骗到海军大本营，这孩子当真没有一点戒心。

　　路飞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把手上的食物全部往嘴里一塞，满足地咽下去后点点头：“我一定会找到最棒的伙伴的，嗯，首先要找一个音乐家。”

　　他认认真真地放下一根手指，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马尔科无言以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揪着对方的耳朵提醒他，找伙伴也好做海贼也好，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至少要先找一个航海士…………好像哪里不太对？

　　察觉自己思路被带歪的马尔科刚想开口，少年就按住了自己的草帽，笑得肆无忌惮：“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对了马尔科……”路飞猛然抬头，眼睛里的星星都快顺着银河溢出来，“你要不要来当我的伙伴！”

　　被突然邀请的不死鸟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哈？”

　　“你变得那个蓝色的大鸟，真的很棒！像大海的颜色。”路飞手舞足蹈企图描述之前看见的不死鸟，马尔科下意识看了看他的唇边，没有口水，那应该不是将自己当做储备粮这样的邀请。

　　初次被当做猎物的马尔科似乎有了一点心理阴影，他顶着少年殷切的目光，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图案，语气轻松带着笑意：“承蒙厚爱，不过抱歉，我已经是另一个海贼团的成员了。”

　　新世界里无人不知的不死鸟，以及白胡子海贼团的文身，其赫赫威名似乎一点没有传到东海，至少面前的这个少年对他们一无所知。路飞将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马尔科你是海贼吗？”

　　“是的。”

　　因为这一句肯定的回答，马尔科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精力充沛的少年缠着他问关于海贼团的事情，思绪却跳跃快速，前一刻还在惊叹冒险，下一秒注意力就全部被食物所吸引。不死鸟坏心眼地将话题专注在了各个岛屿的特色美食上，比如七水之都的水水肉，空岛的特色生物，鱼人岛的糖果，他还一笔带过了用食物做建筑的万国，着重描绘了莫比迪克上厨师尤其四队长萨奇的手艺。

　　少年的口水几乎连成瀑布，满眼都写着向往，于是达成目的的不死鸟反过来邀请：“去当海贼以后，要不要来我们船上？”以他对老爹的了解，路飞会是老爹喜欢的儿子类型。

　　“才不要！”刚才还恨不得飞到美食地点嚷嚷着要见萨奇的少年相当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少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海贼王怎么能加入别人的海贼团呢！”

　　马尔科错眼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已经逝去很久的前任海贼王，于是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不得不说，他对路飞更加欣赏了，只不过他还想逗逗小孩子，所以故作叹息：“真可惜，我本来还想着，可以让萨奇做拿手菜当欢迎宴会。”

　　“诶诶诶，难道不加入就不能一起开宴会了吗？！”路飞大惊失色，马尔科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当然了。”

　　“怎么可以这样！小气！马尔科太小气了！”气鼓鼓的男孩宛如一只仓鼠，不死鸟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在路飞谴责的眼神中连连保证：“放心，等以后你到我们船上做客，我一定让萨奇给你开欢迎宴会。”

　　在哥亚王国的这段时间，马尔科都和路飞在一起。

　　少年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对森林展现的熟悉程度令人吃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森林里，据本人所说很小的时候就被爷爷丢进森林中自己生活，7岁以后就被交给了山贼，跟着哥哥一起，他的哥哥前几天刚出海。爷爷有时候会来看他们，然后就要让他们当海军，说到此处，少年很孩子气地抱怨爱的铁拳好疼。

　　马尔科听得皱眉，不过仔细思索一下他认识的海军中将的性格，还真是对方能干出来的事情，做卡普的孙子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样严苛的训练也有好处，就年龄和实力而言，路飞让人感到惊喜，马尔科参观过他的训练，还担任过对练一职，虽然双方都没有认真地以命相搏，马尔科也没有小看路飞，依旧费了一番功夫才获得胜利。

　　路飞是一个战斗方面的天才，成长速度快得惊人，橡胶果实这样一个并不算强大的果实，在他的使用下有着不弱的威力，还有很奇怪但有效的使用方式，让人不由得期待他最终会走到什么位置。

　　马尔科有考虑过要不要教路飞霸气，若是学会武装色和见闻色，少年的实力可以再上几个台阶，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样需要花时间且不能半途而废的教导，不适合他这个几天后就要离开的人来做。

　　除了在森林里，他也在路飞的带领下进入过被称为中心街的地方，不死鸟庆幸自己遮住了文身，在他吃完东西还没有付款的时候，就被路飞拽着飞奔，一直跑出了几百米，气急败坏的店长在身后叫着追逐他们，马尔科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捂着脸无奈地叹气，被橡胶手臂缠住跑出了城市。

　　之后路飞又把他带到了从小生长的风车村，一路上村民都在和少年打招呼，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酒吧的老板娘很温柔漂亮，听介绍是朋友就半点也不怀疑，热情地招待，马尔科欲言又止，若不是听了介绍，还以为他们是母子，连不戒备的性格都一模一样。

　　同在酒吧里的风车村村长被喊着要当海贼的路飞气得吹胡子瞪眼，少年捂着耳朵做鬼脸，被村长拉着评理的不死鸟尴尬地捏了一下拉链，衣服下的文身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队长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路人：“我觉得当海贼也挺好。”

　　然后同样享受到了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在左耳严肃阐述海贼危害，右耳不听不听我就要当海贼的复读机话语中，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之后，他们就没有去过城镇村庄，一直在森林里。偶尔，马尔科也会撞见收养路飞的山贼来找他，吵吵嚷嚷看出来感情不错，叫达旦的老大比其他人更有警惕性，目光在马尔科的文身上审视着，她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标记，不过胆子似乎不算很大，马尔科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对方都打了个冷战。

　　离开岛的那一天，路飞再次对他发起了邀请，马尔科依旧拒绝了，面对着难掩失望的少年，不死鸟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想飞吗？”

　　失望潮水一样褪去，期待爬上眉梢。转移话题成功的马尔科低笑，蓝色的火焰自指尖冒出，他转过身站在悬崖边，少年欢呼一声扑在他背后，双臂化作羽翼的男子轻飘飘从悬崖跃下，火焰猛烈地吞没了两个人。

　　在即将坠落进海里的时候，蓝色的大鸟冲破火焰，带着一点没有惧怕的少年向着天空飞去。

　　顾忌着第一次飞行的路飞，马尔科飞得很稳，趴在他背上的人却不够满足，手抱着不死鸟的脖颈，撑起上半身，大笑着高声喊：“马尔科，飞得高一点！”

　　今天的天空没有阳光，却一点不减少年的兴致，不死鸟娴熟地在空中做着高难度的动作，无论是急速地盘转，还是几近垂直地攀升俯冲，又或是大幅度的侧身旋转，都换来少年兴奋地回应，伴随着各种想要更刺激的飞行的要求。

　　路飞紧紧贴在马尔科的背上，橡胶身体传来热度，从冰凉火焰组成的羽毛下渗入，不死鸟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背了一个小太阳。他好笑地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之脑后，又按照路飞的要求，做了之前做过的惊险动作，绕着这座岛屿盘旋了几圈，才再次落下。

　　路飞恋恋不舍地从鸟背上下来：“我还想再飞一次。”

　　“那我只能半夜出发了。”

　　保持着半人兽形态的马尔科眨眨眼睛，实际上并不介意再飞一次，不过路飞听见这句话以后便不愿意耽搁下去了，他知道对方已经被多留了很多天，是时候告别，所以非常洒脱地挥手：“下次见面的时候……”

　　“一定会让萨奇给你开欢迎宴会的。”不死鸟惯性地接上这一句，少年露出大白牙，草帽压着凌乱的黑发，眼睛弯成月牙：“我现在十四岁，等我十七岁的时候出海，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不死鸟飞了很远，远到整座岛屿都变得模糊，却还能看见站在悬崖上用力挥手的身影。

　　即便是如今，距离和路飞的相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马尔科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路飞，他是一个让人很难忘记的少年，马尔科同样期待着与他的再次相见。

　　下一次，对方应该是作为海贼，或许还可能是活跃的超新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一定有了他想要的可靠伙伴，要问问他有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音乐家……

　　一声巨响打断了马尔科的思路，他不用走出门都知道，是老爹想要收的新儿子又一次刺杀失败，果然，门外立刻传来了同伴们的叫嚷：

　　“老爹！你轻一点！船又坏了！”

　　“快快快，来个人去把那小子捞上来。”

　　“第47次失败！”

　　“他也真够顽强的。”

　　“我之前赌他五十次的时候会放弃来着。”

　　“那看来你输定了。”

　　…………

　　坐在屋子里的一队长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快超支的修理费，头疼地叹气。他忽然又想到了与路飞说的开宴会的约定，再想一想少年那良好的胃口，老爹和路飞的性格，还有他并不富裕的财政：…………要不还是，别见面了吧…………

——TBC——